穿越“瓷中宇宙”
天目釉即黑釉，瓷器釉色之一。施黑釉的瓷器称黑釉瓷。黑釉瓷在宋代由浙江传至日本，被称为“天目”。如果追根溯源的话，“天目”的说法来自日本，后被国内引用接受。天目瓷是中国宋代八大名瓷之一，该制品宋时为皇室御用茶具。天目瓷是以铁质黑釉烧制的陶瓷，主要指古代福建建窑和江西吉州窑的黑釉窑变瓷器；此外河北磁州窑、定窑、山东博山窑、河南、山西、陕西也有出产。
黑釉是一种析晶釉，属于含铁量较高的石灰釉，因此具备烧成黑釉的基本条件。同时石灰釉粘性強，其最大的特点就是在高温中容易流动。所以其外壁底部往往有挂釉现象。而器物口沿釉层较薄，呈褐红色，有的近似芒口。
黑瓷的胎骨厚实坚硬，叩之有金属声，俗称“铁胎”，手感厚重，含砂粒较多，故胎质较粗糙，露胎处手感亦较粗。从烧成工艺分析，黑瓷为高温烧成。若胎土淘洗太细，则器物易变形。正由于建窑黑瓷中的建盏胎体厚重，胎內蕴含细小气孔。
历史上，天目瓷主要产自建窑，“建窑”是我国著名的古窑之一。遺址位于福建省南平市建阳区水吉镇。它的制品在宋代已负盛名。由于宋时崇尚斗茶之风，故除了必须提供优质的茶叶之外，还需要有最适于斗茶所用的茶具。武夷山区宋时已出产天下名茶，天目盏（一种茶器，亦称建盏）则是当时斗茶最佳的珍品。
约在日本的镰仓时代（1192—1333年），日本来我国留学的禅僧曾从天目山的禅寺把这种茶盏带到日本，并称它为“天目”，后来人们把黑瓷统称天目瓷，并在国内外有关陶瓷的论著中普遍使用。另有一说，认为这种黑色并略带青紫、酱褐色的瓷器，最早发现于福建建安的天目山，所以叫天目瓷。这都是由于历史久远而造成的说法推测。
从原理上讲，天目瓷是铁系结晶釉瓷器，以黑色和酱黄色为主。黑釉和酱黄釉在高温烧制过程中发生窑变，主要天目瓷种类有曜变、油滴、兔毫、星盏、鹧鸪斑等。
要了解天目瓷，首先要知道什么是“窑变”。其实所谓“窑变”，主要是指瓷器在烧制过程中，由于窑内温度发生变化导致其表面釉色发生的不确定性自然变化。同时，实际上窑炉的气氛也影响很大。有些烧制的匠人可能通过长期的经验摸索出烧制一种花色的窑变结晶釉陶瓷，后面的人当然很难模仿，因为当初他用的炉子、燃料、摆放的方法、施釉的方法等，我们都不清楚，可能一个因素影响就达不到他的窑变效果。天目瓷的种类很多，主要从窑变后的图案形状、色彩变化及组合来区分。
“兔毫盏”，因在釉面上闪现状如兔毫般银光闪烁的丝条纹而得名，按其釉色又分“金盏”、“银盏”和“蓝盏”，而“蓝盏”尤为可贵。在高倍放大镜下，可以看见其釉面开出细小的蝉羽纹，点缀着些像雪花片的金星、银星和红星。其流淌下垂的兔毫纹，呈现着浓淡深浅、弯弯曲曲宛如黄土高原的丘壑，呈色上浓下淡，变化无穷。“油滴”，在乌黑的釉面上呈现银灰色的小圆点，星罗棋布，经日光照耀，犹如油滴般晶莹闪烁。“鹧鸪斑”，其釉面呈现状如鹧鸪赤紫相间的羽毛一样的斑纹，令人扑朔迷离。“曜变”则是黑瓷器物在光照下，从器表的薄膜上所焕发出来的黄蓝绿紫等色融合在一起的彩光，变幻莫测，这种瓷器在日本才真正被称为“天目釉”。
据1511年日本文献记载，“曜变”为建盏之最，世上罕见之物，值万匹绢；“油滴”仅次于曜变（第二重宝），值五千匹绢；“兔毫盏”第三重宝，值三千匹絹。
曜变天目釉则是我国历史上南宋时期最早发明的珍贵窑变结晶釉之一，其烧制技艺是中华陶瓷文化中最为神秘的一部分，但由于种种历史原因已经失传700多年。曜变天目釉，其烧成带有极大的偶然性和神秘性，制成品随着光线和观察角度的变化会产生如同日月星辰般的七彩光芒。相传，在建窑烧制兔毫盏过程中窑炉突然坍塌，窑内气氛骤变，极偶然的情况下被捕捉到曜变的斑纹，数百年建窑只得区区几只曜变天目。
“曜变天目盏”号称瓷器中的瑰宝、有“碗中宇宙”之称。一只顶级的天目盏，古时候可以换一座城池，在武士集团间会引发一场血流成河的战争。凝视一只精致的曜变天目盏，恍如一片星空，繁星点点，美不胜收。
世上有明确记载的三件曜变天目盏都产自南宋期间，现分别珍藏于日本的“静嘉堂文库美术馆”、“京都大德寺龙光院”和“大坂藤田美术馆"，并藏于特制保险库中，被列为“日本国宝”，每七至十年才对国人开放展览一次。我国目前仅存世一件，现收藏在安徽“中国隋唐大运河博物馆”。
我认识一位青年陶艺家马安晖，其经过十多年的苦心研究，终于在2013年成功高温烧制出铁红金圈结晶天目釉。据介绍，此项高温条件下烧制出的曜变天目釉技术。在超过1300℃高温下生产曜变天目铁红金圈结晶釉，区别于其他中温亚光天目釉，呈现更强的玻璃质感，光照下能从器表表面上焕发出蓝、黄、绿、紫等融合一起像彩虹一样的光。
据马安晖多年的实践研究，天目陶瓷难以烧制，关键在于配方要准确、炉温要控制好，温度稍有偏差，就会烧制失败，因温度的细微变化，形成的图案也千变万化，每件都堪称“孤品”。
原文摘自：余建华，航空工业作协会员、景德镇作协会员；研究员级高级政工师，一级高级企业文化师。中国军工文化首席专家，现任航空工业昌飞企业文化副总监。